业余侦探艾·西蒙是我的老朋友,他是专门研究各种神秘现象的作家,是个侦破神奇案件的行家里手。
一天晚上,他约我去纽约麦迪逊广场观看热门摇滚歌星演唱会。因为他听说22岁的歌星雷吉在演唱中能召来魔鬼,并能变出一团团火,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天他刚一上场,舞台便烟火缭绕,激光四射。他一面用力弹奏电吉他,一面满台狂歌劲舞。我们两个鬓发斑白的半老头子,混在狂热的青年歌迷中,显得很不协调。但我看到老友那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便在这震耳欲聋的氛围中坚持下来。
在演唱过程中,雷吉不时将一团团火球抛到舞台上,活像个魔术师。表演快结束时,他俯身把吉他丢下,两手伸向空中,嘴里振振有词:魔鬼撒旦,等等我吧,如果地狱里真有阎王,就把我带去吧!随后他就在一阵烈焰和浓烟中消失了踪影。这场独特的演出,令在场的年轻人如痴如狂。
演出结束后,西蒙很想见见这位神秘的歌星,就拉着我一起走到后台。可才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自称是雷吉经纪人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我叫范·理世,有事找雷吉的话,请先与我预约。
我把名片递给他,他一看到名片上印有海神出版社高级编辑,马上就谈起了想为雷吉出自传的事儿。并说,明天在时代广场的明曼大饭店有个为雷吉举办的酒会,想邀请我们中午1点一起吃午饭。
第二天,我们应邀来到这家有着玻璃帷幕的60层豪华饭店。一排透明的观光电梯,在60层楼之间升降,从二楼大厅内可看得一清二楚。还有几架电梯是直升屋顶的天顶餐厅。为介绍雷吉的新唱片专辑而举办的酒会将在那里举行。
与我们一起共进午餐的,除了范·理世外,还有一个名叫葛·凯莉,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她是雷吉的公关主任。她听说我们计划出雷吉的自传,便大力推销起来,说那本书肯定会畅销。
艾·西蒙却不以为然地说;我听说他脾气很怪,相当不合群,始终不与他人乘车,甚至共乘一部电梯,从不向歌迷挥手打招呼,也从不给人签名。
范·理世解释道:可大家都欢喜他这种个性。
艾·西蒙接着又好奇地问:他每次表演结束时,都要叫撒旦把他带到地狱去,是否真的发生过这种事?
葛·凯莉大笑起来:难道你真相信有魔鬼存在?其实,那不过是表演的一种把戏而已。
午饭过后,我们都来到一楼大厅去见雷吉。范·理世匆忙赶到那一排电梯前,先检查一番,生怕有歌迷藏在那里面生事。
失踪的歌星
将近2点半的时候,雷吉一个人乘大轿车来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从楼梯走上一楼大厅。厅内挤满了歌迷,警方人员拦阻着人群。雷吉像平常一样,旁若无人。他只跟范·理世说了几句话,就朝标明直达天顶餐厅字样的电梯走去。他依旧穿着前一天晚上登台时所穿的那件银色背心,光着两条手臂。
一个10来岁的女歌迷冲破警方的封锁线,跑到电梯口,但范·理世伸手拦住了她。雷吉从不给人签名的!这时,电梯门关上了,亮起了指向上方的红色箭头。范·理世被关在门外,等侯下一班。雷吉习惯独自一人,连范·理世也没资格和他同乘一部电梯。
我和西蒙随人流一起乘自动扶梯来到二楼大厅。我们正好看见雷吉的那部电梯由底下升上来,并很快地朝第60层的楼顶升去。雷吉站的位置离玻璃墙还有一段距离,他背朝电梯门,一动也不动。似乎完全无视挤在大厅中的歌迷们挥手欢呼的热烈情景。
那部快速直达电梯在屋顶消失后,我们和其他客人上了另一部电梯,往天顶餐厅升去。一位客人指着站在电梯门旁边的穿紧身皮衣的年轻女郎,悄悄地告诉我们。她是雷吉的女友,名叫苏姗。
不一会儿,电梯升到屋顶停了下来。一个光头男子跑过来,着急地问苏姗:雷吉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苏姗反问道:没有呀,难道你不知道他一向是独自一人搭乘电梯的吗?他刚才不是搭直达电梯上来了吗?
光头男子大吃一惊:我们在上面等那部电梯,准备欢迎雷吉,可电梯门打开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团大火球。
艾·西蒙从我身后挤出来说:我们是来跟雷吉谈出书事宜的,你是否能带我们去看看那部电梯?
秃顶男子与我们边走边自我介绍说,他叫诺坦士,是唱片公司经理。快到那部电梯时,我们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气味。
电梯里浓烟尚未散尽,地毯上有一大片烧焦的痕迹。
探究踪迹
艾·西蒙问:电梯顶上有紧急逃生口,他会不会在失火后从上面爬出去了?诺坦士对此断然予以否定。我们查看过,紧急出口的插销还插得紧紧的呢!
我在一旁也插嘴道:况且他也没时间这么做。他站在这种玻璃墙的观光电梯里,从一楼到第60楼,我们许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最后一层被墙遮住了才没人看见,但那段时间不过几秒钟而已。
这时,范·理世匆匆赶来,他焦急地问。雷吉呢?诺坦士经理,到底出了什么事?
唱片公司经理把经过又讲了一遍后,问道:理世,你看这是不是在耍什么宣传花招?
范·理世答道:如果真是所谓宣传花招,那他连我也瞒过了,去把葛·凯莉找来,她是管宣传的。
葛·凯莉正在与新闻记者谈话,力图让大家都镇定下来。她一过来就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要是知道,早就请他出来跟记者见面了。
诺坦士想了一下,说:或许他使用了障眼法,根本就没上这部电梯!
范·理世、葛·凯莉和我们都否定了他的说法。因为当时足有50多人亲眼看着他进了电梯。
诺坦士急得直跺脚,气呼呼地说:这简直太过分了,我得去打电话报警。
因为事关名人失踪案,纽约市警察局立即派高级警官费德尔前来侦办。
费德尔一面向大家询问,一面做着记录。他看看西蒙和我,问起我们的身份。我告诉他。我们是来跟雷吉商谈出书事宜的,我是海神出版社的高级编辑。这位是艾·西蒙,他是研究超自然现象的著名作家,也是调查这类神秘案件的业余侦探。
哟,咱们还是同行啦!费德尔警官揶揄道:那这件案子你解决了没有呀?
没等西蒙开口,我抢先接过话茬说:我们带你先看看那出事的电梯吧。
高级警官居然屈驾跪下来检查烧焦的地毯,并煞有介事地从口袋里掏出物证封套,将一点灰装了进去。他站起来说:我看,这不过是跑江湖骗钱的把戏,这个叫雷吉的也许是在诈骗你们的钱财吧?
他才不会骗钱呢,诺坦士解释道,他光是演唱会和唱片,一年就要赚1000多万!
真的吗?警官惊讶地打开记事本,我要跟你们单独谈话,先从凯莉小姐开始吧。
他把葛·凯莉带进一间小办公室。西蒙转身与苏姗聊了起来:你找到他了吗?
苏姗着急地说:我想他一定出事了,如果是耍什么花招的话,他事先一定会告诉我的。
西蒙点点头:看来他也该先跟什么人说过才对,不是跟你,就是跟经纪人,跟公关主任,或者跟唱片公司经理。
正说着,只见费德尔警官从小办公室冲了出来,直朝电梯奔去,葛·凯莉紧跟在后面。我赶紧问她:怎么回事?她答道,楼下出事了,他刚刚接到电话。
我们几个人一起朝一部开着门的电梯奔去,但费德尔警官却挑选雷吉不久前乘坐的那部电梯。直达电梯开得快,他一边解释,一边按了最下面的一个按钮。
西蒙、凯莉和我都挤进了电梯。西蒙敏感地问。雷吉是不是又出现了?
也许吧,警官说:地下停车场起火了。
意外发现
电梯把我们直接送达地下停车场。走出电梯不远,就发现起火处是放在角落的一个大垃圾箱里。消防队员已将火扑灭,现在只剩下一团黑烟还飘在空中。
费德尔警官向消防队长走过去:我是费德尔警官,正在楼上进行相关的侦讯,他们把你的电话转给了我。
消防队长啪地立正,赶紧汇报道:报告警官,我们发现垃圾箱里有一具尸体,已烧得面目全非,不过能看出是个年轻的男性白人。
这时,范·理世和苏姗乘另一部电梯赶来了。苏姗听说发现一具男尸,不禁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凯莉赶忙扶住她。
一个消防队员拿来短梯,费德尔警官问大家:你们哪位能来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范·理世走上前来说:我想我能够。他爬上短梯看了一眼,就开始恶心。我想,这就是他,他烧得太惨了。
苏姗醒来后又大叫起来,凯莉赶紧把她带到一边去。
当天傍晚6点,费德尔警官才来询问西蒙和我。
西蒙问他:尸体已确认过了吗?费德尔警官以肯定的口吻说:不错,是雷吉,我们还没有作指纹和牙齿的核对工作,但诺坦士也指认是他,苏姗说他后颈有一块小胎记,也与尸体相符。明天等她恢复一些,让她也去辨认一下。
费德尔的态度不像先前那么武断了,他原以为是一场宣传把戏,现在却成了一桩杀人案。但他还认为这个摇滚歌星之死,很可能与毒品有关。也许他吸毒品后兴奋过度而自焚,不然就是与毒贩子为钱而发生了冲突。
西蒙又问他:你们有没有调查那个火球?
警官答道:查过了,他的经纪人说,那是从魔术道具供应商那里买来的,是一种含硫磺的化合物,能迅速燃烧,而且很快烧完,不会有蔓延的危险。我想,他这次送命,也可能是他爬进垃圾箱后,火球在他口袋里突然烧起来而造成的。
西蒙对他的这个猜测不以为然:你们只注意到他的死因,却没有考虑他从电梯里消失的问题,那才是本案的关键呢!
警官摇摇头,反驳道:他从电梯里消失?这绝对不可能!好多证人都亲眼看着他走进透明的观光电梯,又一直看着他直达第60层楼。这个问题未免太离奇了,简直没有考虑的必要,除非我们相信有魔鬼的存在。
他跟我们的谈话快结束时,诺坦士突然闯了进来:警官,我想与你谈谈有关雷吉的事。
费德尔让他坐到一张椅子上后,问:什么事?你说吧!
诺坦士说,他刚想起一件事:上星期天他才付给雷吉一大笔钱,是下一张唱片专辑的预付款。他猜想,那烧焦的尸体或许只是雷吉的替身,雷吉以诈死的方式来骗他的钱。他提醒道,这种事在纽约已经发生过多起了。
艾·西蒙在一旁插嘴道:诺坦士先生,我想问一下,贵公司有没有替雷吉投人身保险?
诺坦士拖长声调说:嗯——我想,是有的,他注意到西蒙在盯着他,只得承认:有1000多万美元的保险金。
艾·西蒙接下去说:所以,对你来说,雷吉死了,是不是比活着更值钱?
诺坦士连忙否认道:这倒不见得。他的唱片潜力很大,今后的销量很可能超过现在的5倍以上。假如我的目的是在保险金的话,我难道还会说服你们相信雷吉现在还活着吗?
临走的时候,我们与费德尔警官约好第二天在警察局见面。
当天晚上,纽约市所有的电视新闻都争相报导了雷吉在电梯里神秘消失和被杀的消息。第二天的各大报也都不约而同地将这则新闻置于头版头条。
我们上午来到警察局公办室不久,费德尔警官带着苏姗走了进来。从苏姗红肿的双眼,我们就知道结果了。她不等我们问,就先开口说道:那尸体确实是他!
费德尔警官也证实说:指纹核对的结果完全相符。尸体经过解剖,确定是被勒死后才焚尸的。
西蒙向警官提了一个问题:你昨天从电梯地毯上取样化验的结果如何?
警官答道:西蒙先生,那可不是骨灰,而是硬纸板灰,也许是装火球用的纸盒吧。
西蒙又轻声轻语地问苏姗:小姐,雷吉失踪时穿的是什么背心?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他穿的是那件银背心,对此我也有些奇怪。因为这是他前一天夜里登台表演的服装,按他每天都要换装的习惯,他昨天该换一件背心才是。
西蒙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现在我知道雷吉是怎样从电梯里失踪的了,不过眼下我还不能完全断定杀害他的凶手是谁。
西蒙有个习惯,在没完全想好之前是不肯作任何说明的。费德尔警官见他不再说下去,似乎有些急了,只好自叹不如地恳求道:老伙计,我们受到的压力很大,必须赶快破案,因此,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协助。
现场演示
那好吧,我们就到现场演示一下吧,西蒙作出了决定,也许从中能发现新的线索。
费德尔勉强同意了这个计划。于是,前一天的几个关键人物,即苏姗、范·理世、诺坦士和葛·凯莉,与我们一起聚集在大饭店一楼大厅的那排电梯前。
西蒙说明了他的推理:在费德尔警官的批准下,我将表演给诸位看,雷吉是如何在玻璃观光电梯里消失的。要实现这一骗局,不管是谁的主意,都必须得到雷吉本人的合作。这是我的第一点推论。第二点是真凶必定事先知道这一计划,所以他才能知道到什么地方可找到雷吉,然后把他杀死。你们4个人,作为雷吉的女伴、经纪人、公关主任和出资举办酒会的唱片公司经理,是可能与雷吉商量计划的人。他表演这项特技之前,至少会告诉你们之中的一个人。
他可是一个字也没跟我谈过呀,范·理世立即表白道。其他3人也都表示了同样的意见。
西蒙接着说:现在,每个人都站在雷吉上电梯时自己所站的位置。
费德尔警官叫一名警官陪诺坦士搭另一架电梯去楼顶等候,并嘱咐他:等直达电梯上去后,打电话告诉我情况如何。
范·理世说:我当时一直把雷吉送到电梯门口。现在由谁来演雷吉呢?
艾·西蒙往前走一步说:我来演。
苏姗说,她当时是搭另一部出租车来的,雷吉上电梯时,她还没到。她提醒西蒙和我,她是跟我们同乘一部电梯上的楼。
葛·凯莉则说:我是在雷吉搭电梯上去后,才乘电梯上去的。我想,范·理世也是后来才上顶楼的。
西蒙按了一下直达电梯的按钮,门开了。他独自走进电梯,就像魔术师进魔法箱一样,向大家微微一鞠躬。门关上了,指示灯的箭头指向上方。
电话铃立即响了起来,费德尔警官接过电话:是的,诺坦士先生,他刚上去,很快就会到。我先不挂电话,等会听你的汇报。他笑了笑,几乎没有一个人会真的相信艾·西蒙能像雷吉一样消失掉。
两分钟后,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声音:喂?费德尔对着话筒说:到了?什么?你说什么?艾·西蒙不在电梯里?
大家都愣在现场,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我们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各位满意了吗?
大家回头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后面站着艾·西蒙!
费德尔警官惊叫起来:请,请你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 相
很简单,艾·西蒙用眼睛狠狠地盯着范·理世说,雷吉的方法只有四个字——他下去了。范·理世先生,你说对不对?
艾·西蒙的这一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范·理世顿时脸色苍白,精神崩溃,软瘫在地上。警官们立刻给他铐上手铐。
西蒙开始全盘说明情况了:这架直达电梯在上升时确实会直升到天顶餐厅,但它也能往下,下到地下停车场。费德尔警官,你还记得昨天听到火警时,我们不是一齐搭乘过这部电梯,你还说:直达电梯比较快吗?
我有些不太同意地摇摇头:不过,电梯门口的指示灯箭头可一直是朝上的呀!
西蒙笑着解释道:这很好办。范·理世只要用一架梯子和一个螺丝起子就行了。他昨天比别人早几个小时到达饭店,他可能乔装成工人,打开这部电梯内部线路的面罩,将线重新接过,指示灯便无论电梯往上或往下都亮起向上的箭头。这主意也许是雷吉出的,但细节却是由范·理世来处理的。我刚才在按电梯按钮时,用手挡住视线,使你们看不清我在按哪一个钮。我在地下停车场下了电梯,再让电梯上楼,整个过程只多花了10秒钟的时间,然后我走上楼梯来吓唬你们。
我还是不太甘心,又提醒他说:你可能忘了,我们一起上了二楼大厅时,刚好亲眼看见雷吉乘那部透明玻璃电梯上来,这又作何解释呢?
西蒙娓娓道来:请先考虑一下时间。我们看着雷吉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后我们搭电动扶梯上二楼大厅,这时,他的电梯才升上来。按理,电梯要比电动扶梯快才对,因此,这种现象充分说明,电梯当时不知何故耽搁了十几秒钟。雷吉利用这段时间,下到地下停车场,走出电梯,换上一个替身,即与他真人一般大小的照片纸板,那天晚上他在广场表演时就放着这张纸板。
照片纸板上还有一把吉他呢!我反驳道。
艾·西蒙解释说:这可以很容易地用黑纸盖掉,或用颜料改掉,伸出来的部分可以锯掉,这样只剩下栩栩如生的雷吉彩照。这纸板可能藏在停在电梯门口的那辆轿车内,只要拉出来,竖在电梯里就行了。可事先在纸板上涂上易燃的硫化物,背后有一段引线,点燃后,直到电梯快到达天顶餐厅时,才烧到纸板。引线的长短,很可能依据预先试验过的时间来定。
费德尔警官提出一个问题:那么,范·理世是在何时杀他的呢?
西蒙推论道:我猜测,他在下电梯后,范·理世也很快地从楼梯下楼,在停车场把他扼杀,然后将尸体丢进垃圾箱,装上另一截引线,等过了一阵才起火燃烧。勒死一个健康状况良好的年轻男子,没有很大力气是办不到的,因此,两位女士肯定被排除在外,而诺坦士一直在顶楼,剩下的只有范·理世最有可能是凶手,也是嫌疑者中最有能力和机会下手的一个。
费德尔警官又问:那他犯罪的动机呢?
西蒙答道:我想你可以在雷吉资产的财务管理上查出动机。诺坦士提到曾预付款给雷吉,实际上这笔钱是先付到范·理世那里的,因为他是雷吉的经纪人。因此,他想在雷吉与诺坦士会面对帐之前先把雷吉杀掉。雷吉很可能在范·理世的怂恿下表演一场特技,以达到宣传的效果,却万万没想到他的经纪人,乘机下毒手,使他的表演成了他自己最后的一场演出。这就是本案的真相。
费德尔警官随后审讯范·理世的结果,完全证实了艾·西蒙的推理。从此,费德尔警官再也不敢轻视有着专门研究的业余侦探了。